世事紛雜,你偶爾缺席我的盛宴。我常在掌聲轟鳴的時候想起你,想狂奔向你,想分享與你,我這裡已經繁花似錦,你那裡應該也四季如春。隻是你和我的盛放中,枯萎瞭無數的不可抵達。

大多數時候想去遠方,覺著在征程上的自己可愛異常,每個殺伐決斷裡雷厲風行,誓要做出威風凜凜之風。可是什麼意思呢,形式上的好看並不能帶來結尾上的成功,姿態卓越收尾慘重,歸根究底還是癡心妄想。
怎麼講呢,生於凡世,所得皆是饋贈。我無意說冥冥之中天註定的話,但還是不禁感嘆生活之處偶有的驚喜,它們把焦急和煩躁抹平,讓夏天有瞭20度的風。
世上哪真有努力就能成功的雞湯故事,隻是我明知竹籃打水一場空,也偏要幹點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的傻事。不說問心無愧,就憑這一抹自顧自染上的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悲壯,就夠我獨自斟上一盅酒。
最怕的莫過於愛上瞭一場幻想,你以為他是悶熱夏季的空調風,誰知道他掀起的熱浪,比汽車尾氣還要燙人難聞。
知道自己活在你註視的目光中,因而每一步都走得安心。我不敢回頭,不單單是怕自己誇下的海口在你面前慚愧,更是想到我和你雖然戰場不同卻各自磨劍出鞘,我不努力不行啊。
而後我踽踽獨行,月光被路燈比的慘淡,想來都是一人在路上清冷的風。我依舊想把每個細節跟你分享,我做到瞭哪些。
我發誓要在最好的時候重逢你,秋天,落日,風撩過你的眉毛,散落遍地的英氣。我也不要聽你說“好久不見”,第一句話就要追問你想不想我,你到底想不想我瞭。
萬千句話想說給你聽,對著墻壁空無回應,一聲聲砸落在地上。不如把那些話當成你,你怒目圓睜,你洋洋得意,你茍延殘喘,你撒嬌扭捏,這些樣子我通通沒見過,也不對,我都似乎見過。
我禁不起壞情緒,夜裡鐵馬冰河襲向我的時候,連你也要欺負人一般的挑著出,一邊撥弄著委屈,一邊調戲著甜蜜。海市蜃樓才是你。
去年在煙臺,夜裡沒處去,出瞭賓館亂晃到瞭一個商場,看完電影後誤入瞭商場的頂樓,竟然是塊露天的廣場,趴在欄桿上看著巨大的遊船停泊在岸邊,夜色遮蓋瞭海浪,隻能憑著風聲想象它的洶湧。城市燈火已經睡瞭一半,趴在欄桿上的我卻興奮地想要一頭紮進海裡。
偶爾感到一種茫然:知道人生這事,不會上來就有答案。但也沒想到,一路用完排除法,到最後也不剩什麼選項。曾抱著厚厚一卷的可能性,走到某個節點,發現手中隻有薄薄的一條。
即使是從地圖上看,我依舊和你隔瞭千萬條江山,千萬座山嶺的距離。要等飛鳥橫渡,在最高峰埋下最淒苦的啼鳴,要等落霞籠罩,把逝去的江水委婉唱成一首葬歌。
不再回想和你的那些苦苦掙紮,時間倒不是解藥,隻是當它平滑掠過後,把你我的姿態都放得平淡。我無須去臉紅那時緊攥著拳頭眼紅的自己,你也無須皺眉一份盛情襲來的難卻。相較於我放下瞭,倒不如說,時間替我放下瞭。天南地北,我們又相遇也分離。
